各工厂单位也都参与,大家可以猜灯谜、评选好看的花灯。
原本有人建议举办孔明灯会的,林岚和韩青松给否决了。
孔明灯虽然可以许愿,但是不安全,万一落下来没有熄灭,到时候会点燃草垛或者屋子、工厂,非常危险。
后来革委会采纳建议,也宣传、呼吁民间不要放孔明灯,宣传说花灯照旧可以祈福,把祝福的话写在灯笼上,让赏灯的人帮忙念出来,愿望也能实现!
林岚家做了一盏八角宫灯,韩青松、大旺、季廷深三个用秫秸篾子扎灯笼架子,林岚、麦穗负责糊基层。
小旺画画,画的是北京天AN门,上面有M主席像,前面是他们一家人。
人物都是简笔画,却勾勒出各人的特点,冷峻的、俊俏的各有自己……
画画的时候季廷深就在一旁盯着,免得小旺不画他。
小旺就跟他咬耳朵,“姐夫,我把你画上,你可没的反悔咯。”
季廷深:“求之不得,绝不反悔。”
然后他就看着小旺提着细狼毫笔,在麦穗身后大旺旁边勾勒几笔,一个低垂眼睫温柔地注视着眼前女孩儿的英俊青年便跃然纸上。
“小舅子,以后你的零食我包了。”季廷深揽着小旺的肩膀笑。
小旺:“你可得一辈子对我姐好啊,要不我们可不饶你。”
“你放心,我不但对你姐好,我还对你们好。咱们是一家人嘛。”季廷深美滋滋的。
小旺:“我们也会对你好的。”
画完画在空白的地方写字。
二旺在研墨,“写什么字?”
三旺:“幸福一家人。”
麦穗:“挺好,就是不突出,估计都是这种的。”
她问韩青松和大旺,两人没想法,写什么不是写?没什么好讲究的。
麦穗默默地转首,问林岚:“娘,写什么?”
林岚想了想,“要不就写‘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相同’?”
但愿年年岁岁,花常在,人团圆。
麦穗拍手:“就写这个,以后不管多远,不管多忙,过年咱们都要在一起。”
在一起,是最平常,也是最奢侈的愿望。
林岚点点头,“好。”
元宵节灯会,万人空巷。几乎全城出动,都兴高采烈地参与进来。他们以此种方式庆祝文化运动的结束,庆祝祖国和自己的崭新未来。
广场上、大街上,花灯一团团、一簇簇、一排排,如长龙,如明珠点缀在大地上。
圆月当空,春满人间。花灯如昼,情深似海。
……
过完元宵节,孩子们就开始准备上学。
这一次他们去的人更多,有人互相照应,林岚一点都不担心,反而是孩子们舍不得她和韩青松。
临走前的几天,几个孩子轮流试探她。
小旺:“娘,你和我爹也去首都玩儿呗。”
三旺:“娘,你不考虑和我爹使使劲,把工作调去首都吗?”
麦穗:“娘,季廷深说省里首都都有函授大学呢,等我们去了解一下,你也找机会去读个函授呗。”
成/人高等教育在文G前就有大学函授教育和夜大教育,如今文G结束,高考恢复,大学函授教育和夜大自然也会恢复的。麦穗和二旺觉得娘自学能力很强,如果和他们一起考大学肯定也能考上的。
林岚却不舍得把韩青松一个人丢下,“你们别操心我和爹,去了学校以后,你们且忙呢,每天都要学习也没时间想别的。等暑假寒假就能回家,不用想爹娘。要是爹娘有时间,就去首都旅游看你们啊。”
二月初孩子们一起去剃了头,然后出发去省城换车。
韩青松难得给面子,抽了时间陪着林岚去火车站送他们。
大旺给韩青松敬礼,然后抱了抱林岚,季廷深和二旺也如此。
三旺已经习惯,也不敬礼,抓着他爹的手一通摇晃,然后抱起林岚转了三圈,“娘,想我们就来玩儿啊,我给你出机票。”
小旺:“我出,我有钱。”他也捧着韩青松的手摇了摇,把林岚抱起来转两圈。
这别开生面的送别方式,惹得车站的人都看个不停。
林岚:“检票了,赶紧去。”他们就不送进站台去了。
她朝着孩子们摆手,孩子们都背对着检票口朝他们挥手,直到检票进站。
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,林岚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。
韩青松揽住她,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肩上,“终于清静了。”
林岚被他逗得破涕为笑,“三哥,孩子们听见你这么说,不知道多不服气呢。”
韩青松揽着她的肩头,轻松道:“今天不上班,陪你去逛公园。”
春寒料峭,河边已经露出星星绿意,正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时节。春冰开始消融,河边有老人孩子在玩耍,傍晚下班以后还会有年轻人过来跳舞。
这时候的舞蹈很简单,主要是表达那种欢喜和自由的感觉,甚至已经有大胆前卫的年轻人,拎着双卡录音机跑过来一边放音乐一边扭扭跳跳。
两人坐在河边的长椅上,看着落日西沉,林岚笑道:“三哥,回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