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当借口跟人博取同情。
两个交警一人询问,一人拍照。
“说的是啊,他家里不是还有个傻儿子吗?没人照顾,太可怜了。”另一个老人约莫是习惯了息事宁人,“小伙子,要不你问问他,这事怎么才算完。”
“你们这些有钱人真的是又抠门又坏!”老人倏地抬头,瞪着张嘉跟开车的男人,“我都这么惨了,你们一点同情心都没有,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家那傻子也活不了,你们都是罪人。”
“一。”
开车的男人有些为难,想掰开老人的手,“有话你起来说,这样像什么样子。”
至于会不会因为打人被带走,这不在张嘉的考虑范围内。
明旬牵着时落的手,他注意都在时落身上,对眼前发生的纠纷并不在意。
被抓了个现行,老人勾着头,不像方才那样辩解了。
他叫着腿断了,那他腿没断也会断,张嘉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真对他动手,他有理也没出说。
等几人再回到车上,前后也不过用了二十分钟。
“若是好奇,你可以去看一下。”时落出乎预料的开口。
刚才还替老人说话的围观者觉得有些脸疼,这会儿也没人再替他说话。
时落视线在老人身上扫了一圈,说道:“把偷人的钱包还给他。”
“可怜了那傻子儿子。”张嘉感叹。
老人自然也听得出来。
听了时落的话,开车的男人忙摸向自己上衣口袋,他脸色阴沉,“我钱包不见了。”
张嘉学着时落说话时淡漠的神情,扫了一眼对方,“既然你嘴里没实话,那家里有个傻儿子的事也是假的吧?”
开车的男人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车头,他有心要老人赔偿,可是他刚才跪在地上,小心翼翼又胆战心惊的模样让他又心生恻隐。
他对这老头不会客气。
汽车头被撞的挺严重,头都瘪进去一块,修好恐怕得上千块吧。
听语气,这老人显然是惯犯。
开车的曲爱国哼了一声,“就他这样的,他恐怕也不会对他儿子多上心。”
有年纪大的听到老人的话同情不已,“我看他疼的厉害,要不你先叫个救护车,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,这腿断了可不是小事。”
“你想得美!”老人哼唧声一顿,扯着嗓子对着男人叫。
老人再不敢耽搁,他噌的一下爬了起来,往旁边躲。
“小兄弟,我真的是有苦衷的,要是家里就我一个人,我怎么着都不会做这事的,可我不能让我傻儿子饿死啊!”老人声泪俱下。
时落没反驳曲爱国的话。
老人掉头就跑,不打算要自己破旧电瓶车了。
“行啊,你不承认也没关系,反正交警快来了,我相信交警有的是办法知道我们两谁说谎了。”男人理直气壮。
张嘉没有一个字提及要断他的腿,可凡是有些认知的都知道张嘉是什么意思。
他也有父母,若是他的父母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人,他肯定心疼。
老人有些着急,他又将剪刀往脖子里刺,大声喊,“我数到三,你们要是不让我走,我马上就死给你们看!”
他走过去,想帮老人扶起电瓶车,老人忙捂着腿上前,“不用,不用,我自己来。”
他果真将剪刀刺进了皮肉里。
话落,老人摸出一把小剪刀,抵在自己脖子上,“让我走,要不然我死给你们看,反正我流浪了半辈子,我这条命要不要也没什么不一样。”
老人不停点头。
“好像有警车声。”有人突然说。
张嘉只能停下,他回头看时落。
只要时小姐出手,这老人的威胁不足为惧。
时落又看了眼手表。
为了尽快疏通堵塞,交警处理的很快。
果然,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,他们没想到来的这么快。
“你起来。”年轻人想往后躲,只是老人紧紧抱着他,力气尤其大,他挣扎间差点摔倒。
就像是曾今街上残疾乞丐要钱。
张嘉一拍脑门,觉得自己真没脑子。
车子一顿。
开车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感激地看向张嘉,“兄弟,多谢。”
老人一脸受教,“我知道了,以后我肯定再也不干这事了。”
只是有句话叫‘我弱我有理’,男人好好地站着,老人却躺在地上哀叫,且双方各执一词,围观的多是偏向老人。
他能这般灵活躲开,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张嘉嘲笑,“呦,这不是没断吗?你这是打算讹人呢?”
到了车前,老人飞快地看了一眼车头,又忙收回视线,他扶起车子,又回头不停地跟男人道谢,正准备要走的时候,时落开口,“别忙着走。”
“笑话,你自己不是一直叫着腿断了吗?我就帮你看一下,说不定腿真的断了。”张嘉笑眯眯地又上前几步,“大家正好帮我做个证,他一直叫着腿断了,可能腿是真的断了,正好我以前见过腿断是什么样的,我就帮他试一试。”
张嘉上前,轻而易举将老人提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