袍一致长短,鞋也是同款。
白振走到小树林内的小水洼旁时,鞋面上,衣袍的下摆,很快就沾上了草泥。
苏良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他朝着身后的刘三刀耳语了几句,后者立即会意,骑上马便朝着汴京城的方向奔去。
包拯看到这一幕,面带疑惑。
这时,白振快步走了出来。
他拱手道:“禀包学士,三人所穿衣服,所戴面具,正是前日抢掠我的歹人所穿戴,身形体态也完全符合!”
包拯点了点头。
“辛苦白司直了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白振朝着包拯点了点头,然后看向苏良。
“苏中丞,您为何会在此处?”白振问道。
此案属开封府之责,御史台是无权干涉的。
苏良笑着道:“昨日忘告知你了,正是本中丞在归家途中看到了抢掠你之人的真容。”
“下官谢过苏中丞,若没有您,恐怕这三人死在这里,也无人知晓他们就是抢掠我的歹人。”白振朝着苏良拱手,然后快步离去了。
这时。
包拯看向苏良,疑惑道:“景明,刚才你为何令三刀先走了?你要呆在这里?”
苏良微微一笑。
“希仁兄,没准儿一个时辰后,此案就能找到凶手了!”
“嗯?找到凶手?你如何断定此案不是三人互殴而亡?”
包拯面带不解。
苏良正欲说话,仵作将他的验尸结果文书呈递了过来。
包拯认真一看,更是不可思议地看向苏良。
“从三人身死现状和扭打的痕迹来看,是徐三和刘实合力用铁锥将蔡大石刺成了重伤,然后,蔡大石抽出身体里的铁锥将二人反杀,但从验尸结果来看,蔡大石被刺的那一下,即使没有殒命,也绝对没有反杀两人的气力,案发之时,极有可能还存在第四人。”
验尸结果,更加证实了苏良所言的正确性。
包拯看向苏良。
苏良笑着道:“待三刀从城内归来,我再告知希仁兄,现在讲,很有可能误判,影响开封府断案。”
包拯点了点头。
当即,二人便坐在了临时公堂之内。
开封府众衙役则是忙碌着唤周边的百姓录口供,开封府办案,向来细致。
案发现场周边十里内的百姓都要经过问讯,留下口供。
刘三刀骑快马回城,一来一回,至少也要一个时辰。
很快,日上三竿。
苏良突然站起身来,朝着包拯道:“希仁兄,你快为我寻一位骑马快的衙差来,我……我要让他去禁中传递一个非常紧急的消息。”
当即,包拯招手唤过来一名衙差。
苏良朝其说道:“小兄弟,你立即骑快马赶往禁中,寻到张茂则张都知,告诉他,我下午有事,无法见官家了,今日午后见君之事就先取消!”
“啊?”那衙差一脸懵地看向苏良。
“苏……苏中丞,官家召你……你都敢推迟?这……这……我不敢传啊!”
包拯也是哭笑不得。
官家的事就是天大的事。
官家召唤,臣子竟然称有事不去,苏良也是大宋朝独一份了。
莫说天上下冰雹,下刀子也必须要去。
此乃臣之本分。
“景明,莫胡闹。你有何事比见官家重要?”包拯瞪眼道。
苏良无奈地挠了挠头,道:“此事不决,见官家无用,算了,我写一封信吧,你将其交给张茂则张都知。”
听到送信,那衙役才敢点了点头。
……
半个时辰后,刘三刀狂奔着回来了,额头上满是汗珠。
“头儿,他昨日那身衣袍和鞋子全洗过了,没有留下一丝痕迹。我本欲入其室探查,发现其房门窗口处,悬有细丝,一入门,可能就被发现,且难还原,为了不打草惊蛇,我便没有进去。”
苏良点了点头。
“夜洗鞋衣,陋室悬丝,此等谨慎,让我愈加觉得凶手就是他。”
包拯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,不知苏良到底在讲什么。
苏良看向包拯,道:“希仁兄,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一叙。”
当即,二人走到临时公堂西北侧的一处土坡上。
一旁由刘三刀站岗,防止有人接近。
苏良看向包拯,道:“希仁兄,这三人可能是因我而死。”
“什么?景明,到底发生了什么,你细细道来。”
包拯顿时急了。
苏良缓了缓道:“我怀疑杀害三人的凶手乃是大理寺司直白振。”
“为三贯二百文杀人,不会吧?”包拯不解。
苏良摇了摇头,道:“我虽无实证,但却有他杀人的动机。”
“前日,官家给了我八份监察御史候选人的履历文书,让我挑选合适人选,然后今日午后与其商议,其中便有白振。”
“我看过履历文书后,觉得白振还可以,尤其是为人清贫耿直,文采上乘。于是,昨日黄昏我便准备去其家见他一见。”
“当时,他刚从外面回来。他的鞋子、衣袍下摆皆有草泥,虽擦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