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前,只张开双手道:“我不是故意的。你……你要是知道玉哥儿在哪,告诉我好不好?”
半晌,林枕纱才低低地说道:“我倒也想知道……”
阿芒把跟林枕纱相遇的经过告诉了卫玉。
又道:“我看她好像也很担心玉哥儿,所以告诉她,我一定会把玉哥儿找回来。只是没想到……”
阿芒好了后,便出了京城,四处找寻卫玉。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内,京城之中,林家竟是翻天覆地。
先前听那些混账们乱嚼舌头,阿芒才知道林枕纱竟落入了教坊司,他行事从不考虑后果,当即不顾一切地跑了去。
卫玉听完之后,有些诧异,又觉莫名。
她跟林大小姐没什么交际,除了那次见她发脾气打人外,几乎没怎么照面过。
所以她不太相信阿芒所说林枕纱很担心自己之类的话,毕竟阿芒性情单纯,只怕误会了也说不定。
可除了这点,更让卫玉惊讶的是,林枕纱居然曾救过阿芒。
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,在那种情形下,确实多亏了她。
阿芒望着卫玉,嗫嚅道:“玉哥儿,林大小姐怎么会进了教坊司的?今儿我去的时候,正看到那些混账在欺负她……”
卫玉不免又想起今日林枕纱的那副狼狈模样,心里一抽。
阿芒小声道:“玉哥儿,你能不能、能不能帮帮她?”
卫玉看向阿芒。
阿芒似乎知道自己提的要求有点过分,心虚似地低下头:“我知道玉哥儿你能耐,不像我……笨笨的。我我、我只是不想看她被人……”
卫玉欲言又止,伸手在阿芒的肩头拍了拍,说道:“我也不想。”
阿芒眼睛一亮:“那你答应帮她了吗?”
京兆府府尹,虽说不是什么一品大员,但也绝对是举足轻重的官吏。
林遵落到现在这个地步,案子必定也是经过皇帝御批的。
所谓“帮忙”,谈何容易。
卫玉叫阿芒歇着,出来叫了个小太监,问崔公公在哪。
内侍说崔太监还在李星渊身旁伺候,卫玉想了想,便去了东宫值房。
有几个东宫幕僚正在此处闲坐,见卫玉来了,急忙都起立行礼,卫玉略说几句,把其中的一位徐舍人请了出外。
徐舍人知道卫玉必有用意,两人沿着廊下走了片刻,徐舍人便道:“小卫学士有什么吩咐?只管说就是了。”
天越发冷了,寒风一阵阵掠来。卫玉跺跺脚,说道:“我这一阵儿不在京内,竟不知道京中出了好些大事。”
徐舍人察言观色,谨慎地问道:“您指的是……”
卫玉道:“今儿在路上听他们议论,说的是林府尹犯事,我竟不知是怎样。”
徐舍人恍然:“原来是这件,说来也有些离奇,有人往御史台投了一封密书,告林遵收受贿赂,贪赃枉法,此事由言官在朝堂上揭出,皇上震怒命彻查,后来果真查到了几件冤案,又在林府抄出许多银子,还有几样竟是宫内的御用之物,更犯了僭越之罪,本是要斩首,是太子殿下求情,才判了流放……”
卫玉拧眉:“知道是谁先告发的?”
徐舍人摇头:“有猜测说是那几宗冤案的受害人家,也有的说……”他突然打住。
卫玉问道:“老徐,这里没有别人,何必缄口?”
徐舍人才道:“倒不是我不说,只是……只是传言,且兹事体大,不便就说罢了。”
卫玉道:“咱们只是私下闲聊而已,又不是让你上堂作证。”
徐舍人方笑了,接着靠近卫玉耳畔,低低地说道:“之前本来是林府尹之女要入东宫,大皇子伤了腿后,皇后曾想要她嫁进去,不料林府尹并未从命,反而想让林小姐进靖王府之类,故而……有人说是皇后娘娘容不得林家。”
卫玉吸了口冷气儿:“竟然如此?”
“只是传言毫无凭据,”徐舍人忙道:“你也不必当真。”
卫玉道:“我在意的是,林遵受贿枉法的事,有真凭实据?”
“御史台查证过,人证物证,确实如此。”
跟徐舍人说过了此事,卫玉只觉着喘不过气来。
倘若林遵真的有知法犯法之举,倒也罪有应得。
但这其中若夹杂着所谓皇后报复林家……
多半是流言吧!
毕竟假如真是皇后容不下林家,那为何“前世”,林家并没有这样惨烈。
虽然那时候林枕纱确实嫁给了靖王为侧妃。
卫玉揣着心事往回走,中途遇到崔公公派的人,让她晚膳去栖霞阁。
来到栖霞阁,还未进门,便闻到阵阵香气。
卫玉以为是太子殿下宴请宾客,忙询问陪她来的内侍,那小太监却笑道:“奴婢并没听说有别人。”
进了屋内,入目先看见一大桌子的菜,卫玉开始怀疑那小太监是不是消息不灵。
毕竟李星渊从纪王开始,便克勤克俭,从不挑剔饭食衣物,通常一餐不过是四五道菜,最清贫的时候,一二小菜便能应付。
像是今日这样珍馐满桌,除非是宴宾客。
卫玉左顾右盼,走到里间,见太子正坐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