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，乔南不敢接，只能僵笑低头，沉默以对。 洪哥也不觉尴尬，自顾自继续：“对了，我看你这身，是走的突然没带衣服吧？我家里倒还有些女人的衣服，等回来去我家，我给你拿！你穿多大？C肯定没有，B有吗？” 饶是乔南有了点预感，还是被如此猝不及防的□□骚扰砸得发懵，。 在脑海一片空茫中，她扫见了后视镜中兴味盎然的戏弄目光，对面两男生夹杂着鄙夷和兴奋的看戏神态，还有缩成鹌鹑的胖彪——胖彪不是没胆子，只是瘦麻已经半只脚进了东海帮，他觉得自己反正死不了，为此得罪洪哥不值得！ 至此，乔南已经清晰地知道，这辆车里没有人会站在她这边，而她又确实实力太弱，弱到洪哥认定她不敢逃跑，在行程伊始就毫无顾忌地骚扰她。又或者他笃定，一个男人生病的女人，总会向另一个男人寻求倚靠。 清晰的认知投下巨大的阴影，绝望和无力将乔南全然笼罩：世界的真相就是这样，一些人是人，一些人只是资源，无关男女，可女人更常出现在资源那一方。 她像过去无数次那样，被失望的情绪推到深渊边缘，临风向着深不见底的幽暗凝视。洪哥却误以为她又在以沉默消极抵抗，愈发满足地想再加一把火：“话说，你男人得的什么病啊？我还知道几个药店。当然我的汽油可不会浪费给无关的人，你得先拿出诚意……” 乔南骤然起身扑向驾驶位，一刀扎进洪哥脖颈，聒噪的声音终于停止。后视镜中，洪哥惊愕地睁大眼，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。 乔南第一次冲他笑了，并一点点将刀背反推，以一种更费力、也更令对方痛苦的方式加大伤口。那是谢益给她的美工刀，她可以用这把刀杀死变异的钱子俊，自然也能用这把刀杀死一个达不到人类底线的生物。 颈动脉的鲜血从伤口中滋出，喷在乔南的脸和前挡风玻璃上。在疼痛和视线受阻的双重作用下，洪哥松开了把握方向盘的手，反过来抓向乔南。面包车开始左右打摆，乔南的手随之颤抖，带动刀刃不断撞击颈椎骨，发出咯咯响。 车中的男生们开始鬼哭狼嚎地惊呼，乔南笑着安慰他们：“别怕，我也会开车……” “乔南，你干什么？”乔南的手被人拉了拉，是胖彪在急切地小声催促：“洪哥问你，你得回答啊？” 兵荒马乱的世界骤然安静下来，乔南瞬间回归现实：谢益确实曾经塞给过她一把刀，但在她昏迷时就被三人组搜刮走了。 她略感失望，不过心情平复了许多，仿佛隐隐有种意志在告诉她，她能够度过这次危机。 然后在乔南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之前，她应了声：“艾滋。” 她终于出声，其他人的注意皆被她吸引，但似乎都没听清她在说什么。乔南理智重复：“我老公得的是艾滋。他最近断药了才告诉我，我们已经要小孩要了半年了。” 落寞，平静，麻木，乔南自己都快信了。 “我艹！”片刻诡异的安静后，洪哥暴躁地转动方向盘，猛踩刹车，破口大骂：“胖彪，这种娘们你也敢带过来？你想害死我？” 无妄之灾砸到胖彪头上，他嘴唇哆嗦道：“洪哥，我也不知道啊，他们没告诉我……” 洪哥并不耐烦听解释，直接打断他：“我信个鬼！吴侠囡那个小妞疑心重的跟通缉犯一样，能什么都不知道就收人？不然她为什么要你们吃食分开？妈的，一个个都有小心思，让这贱人赶紧滚！下车！” 极轻的咔哒一声后，车锁被解开。洪哥怒气冲冲，一副乔南不下车，他就不上路的架势。 乔南没有拒绝，默默打开车门踩到地面上，回过头选了个隐秘角度，冲胖彪轻笑：“东海帮，我也可以。” 胖彪脑子一懵，一瞬间靠着联想将事情串成了一个他心目中的故事，登时抓住乔南不敢放手。 乔南也没有挣扎，静静等待胖彪的决定。在她无意识说出艾滋的那一刻，乔南已经迅速意识到，她是侠姐派给胖彪的任务，侠姐在瘦麻变异后还留着她，甚至对她和谢益半拉拢半防备，必然说明她还有用。 那么只要自己要死或者要逃，着急的人就会变成胖彪。 真奇怪啊，以前她不会这么想事情，但这样想事情的感觉并不坏。 果然，胖彪眼里快速闪过挣扎之色，最终他换了一副讨好神色向着洪哥的后脑勺道：“洪哥，这个病不做那种事就不会传染。我之前是真的不知道，我表姐也不一定真有。一会，我多抢一件，或者少收一份钱，求您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