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戴着那个鸟嘴状的面具,据说可以挡住毒气。 “谢谢你,我吐在路上了,别小看我” 抹黄油的面包刀,就算用石头磨,也还是很钝。他只让我用刀尖插起一些人体组织扔掉,他的刀在头皮上磨了半天,终于露出了一点粉红色。 不知为什么,我看着老师的手,不由想到刀就要砍在我的头上了,不存在的痛苦让我移开了视线。我强迫我的眼睛看着头部,直到它完全呈现出粉红色。我不讨厌粉红色,但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。 “对不起,我!” 他擦了擦衣服上沾满血迹的手套,隔着栏杆拍了拍我的后背。 “医师里没有女性,尤其是贵族女性,如果你不想学了,我可以教你制作动物标本,作为你带来这个头颅的报酬。” 我可以的,我行,我很行,好,来看...呕!—— “啊,出去”老师毫不客气的指指大门。 “不!我能行!” 粘好一副完整的人体骨骼后,我给它戴上帽子,拉着它在昏暗的地牢里跳舞。 老师一如既往的在牢房里看着我“你今天做得很好。” “嗯” 他将干净的手指放在唇边“也许有点冒昧,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 “问吧,你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客气过” “你为什么想学医?” 我停下舞步,认真的思考了一下。 “呃,因为这很酷,而且我妈一直强迫我住在这里,所以我很无聊?” “为什么” “我有十个兄弟姐妹,他们都死了,因为意外或非意外,还有疾病,我妈认为这是天使的惩罚,所以她想赎罪。我想,如果我学医,搞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,也许我就可以减轻一点她的愧疚。” 沉默良久,老师才道:“挺好的,你是个天才,虽然是女生,有没有想过以后当医师?” “我…我没想过,就像你说的,我是女生,我爸妈不知道我在学这个,我也不知道他们同意不同意。 “ “露西娅”他靠墙看着我,“我一直强调你是女孩子,不是因为我歧视女孩子,我们都是人,只是那些自诩文明者会打压我们的思想,贬低我们的身体,称畸形是天使的惩罚,疾病是降临的考验,女人天生要顺从男人,任何欲望都是罪恶,任何反叛主流的思想都是异端……” “啊!我也不知道怎么说。总之,如果你想挑战主流,你可能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,作为异端被关在地牢里一辈子。如果你选择回归正常的生活,我也明白,作为一个女生,你可能会经历比我更多的挑战,甚至失去生命。” 我点点头,对他微笑“至少,在危急时刻,我可以帮助伤者,或者我讨厌的人受伤了,我不救,让他立刻死去…” 骨架被他一反常态的怒吼震得有散架的趋势: “不!你这个该死的笨女孩!你不能那样做!我没有教你杀人!你喜欢的人或你讨厌的人,当你救他的时候,他们就是你的病人。你必须全力与天使战斗,在医生的刀下没有仇恨,没有性别,没有阶级,没有种族,那是守护人类免于未知死亡的宝剑。每次失败,你都应该感到愧疚,如果医生故意让他的病人死去,他将一点公信力都没有!” “你看到他们出生长大,就不忍看他们死去!好好想想,一刻不要停止思考,直到你死!” 那年瘟疫来得又快又突然,我学着老师带上鸟嘴面具和皮手套,提着铲子去挖新建的墓穴。 抱歉,如果我不这样做,会有更多人死去。 我擅长找借口,把尸体从泥土里捞出来。 来月经后,妈妈对我管得更严了,不准我在修道院里像只鸡一样疯跑,和老师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。 我们开始通过那个小通风口进行交流,只有非常新奇或复杂的案例才会聚集在地牢中进行实验。 “准备好了吗?” 我们戴上手套,隔着栏杆对视一眼。 一刀落下,一声惨叫。 当然不是来自尸体。一个胖乎乎的修士站在门口,双腿发颤,惊恐的看着两个鸟人围着一具尸体。 我深吸了一口气,尽管我是在近距离接近尸体。 “嗨?你还好吗?” 老师向修士挥了挥手,他看起来快石化了。 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我问。 月光从狭窄的通风口透进来,显然不是吃饭的时间,亦非神父来劝他忏悔的日子。 一只火鸡腿掉在他的脚边,滚下台阶来到我面前,他不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