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洗尘了。” 听了姜氏的话,云峥夫妇这才回过神来,连忙谢过姜氏。 长辈们落座后,姜氏才搀扶着云为裳坐到了一个舒服点的位置上。 “你身子这样差,怎的还要来,若是再染上寒症……” 姜氏的话还没说完,云为裳连忙摆了摆手,低声道:“无碍,这些日子多亏大夫人的关照了。” “好了好了,咱们是一家人,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,只要你好生养着,其余的不必放在心上。” 姜氏见云为裳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心底泛起一阵怜惜。 见母亲走后,云锦夏才赶忙抽空来到云为裳身旁坐下,伸手握住了云为裳冰凉的小手。 “阿姊怎的来了,不在房里好好养着。” “你的及笄礼,我是一定要来的,只不过我没有什么像样的贺礼,日后定会给你补上。” 云为裳看着一旁的云锦夏,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。 云锦夏微微颔首,眼中带笑:“阿姊,你能来我便已经很开心了。” “咱们是姐妹,哪有分彼此,你开心,我便开心了。” 两姐妹正说着,忽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,便寻声探头望去。 一袭白衣翩跹的男子踏步而来,一张清秀的脸庞透着淡漠之色,眉宇间看着像是隐约带了几分病气,可他的气质却是极好,不论何时,都带着几分优雅与高贵,让人忍不住的侧目。 云为裳的眸子紧了紧,随即便松开了云锦夏的手站了起来,往外探了探脑袋,想看的更仔细些,却不料被前面的宾客挡住了视线。 姜氏与云烽肃见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近,也纷纷站起来迎客,但却见此人却是空手而来得,别说贺礼,就连请帖也未拿出一张,脸上的表情更是冷峻而疏远。 “请问阁下是?” 姜氏看着来者的模样,忍不住蹙眉,看着气质和穿着倒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公子,但却不像是什么达官贵族,就连云烽肃的印象里也好似从未见过此人。 男子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搀扶他的小厮,小厮穿着朴素,面容平凡,只有那双深邃的眸子,给人以不俗的感觉。 “小侄公叔影,今日刚到长安,想来拜访下云伯父,不想云府正在设宴,实在叨扰了。” 公叔影拱手,语气恭敬。 可他的话却让身边的人都为之一惊。 这便就是满门战死的公叔家唯一的小儿子,公叔影! 姜氏和云烽肃的眼神中皆带着惊讶之色,虽知道公叔影回长安的消息,却不想竟是今日,还直接来府上了。 不过在外人看来,这也合理,公叔影孤身一人,回来自然是来投奔外舅外姑的,毕竟是太后亲自赐的婚,旁人也不会说些什么。 云烽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,倒是姜氏先缓过神来,连忙招呼公叔影和小厮进了前厅。 “影公子远道而来,想来是累坏了,来到这只当是自己家便好了,不需拘谨,赶快坐下吧。” “多谢伯母!” 公叔影客气的说道,随即又对姜氏施礼,一旁的小厮也紧跟着自家公子随礼。 云烽肃看着公叔影也颇有感慨,还记得上次去找他阿父讨酒喝之时,他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,父母尚在,兄弟姊妹围绕,一片祥和,如今却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之人了。 “你阿父在世时,与我相交莫逆,如今公叔一族皆为国捐躯,你既然回了长安,就当云家是自己家,何况你与小女还定有婚约,以后便是一家人了。” 公叔影的眸光黯淡了些许,脸色也变得苍白无力,云烽肃以为是自己的话让他想起了伤心事,也没有再多说什么,眼神转到了一旁的小厮身上。 “这位是?” “这是阿福,自小是我的伴读,自从家里出事,是阿福一直细心照顾我,这些年也多亏了有他陪在我身边。” 公叔影见云烽肃的眸光盯着阿福瞧,便开口解释道。 阿福闻言,立刻躬身行礼,脸上像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:“见过云大人。” 云烽肃满含笑意的点了点头,继续与二人寒暄了几句。 一旁的云为裳望着远处对别人笑意盈盈的父亲,想起对待自己时截而不同的模样,鼻子竟有些泛酸起来。 好在,她并不是玻璃心。 及笄宴开始,碍于有伤在身,云为裳在席间草草的吃了几口点心便想着回去,不知是自己受伤行动与旁人有异的缘故还是怎的,她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哪里盯着她看。 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