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快绷不住了。 “要我给你介绍认识一下吗,她是位很可爱的女士。去哪了?”哈维环视了一圈会场似乎在找人。 听到何清澄也在,高峻霄差点把口中的酒喷出来,捂着嘴说道:“不不不不,祝你玩的开心。我先去趟厕所。” “那你一会来找我们啊,我们在甲5桌。” 高峻霄点着头,脚下生风飞也似的逃离了热情的哈维。他现在不想让何清澄看到他失意的样子,尤其她还带着竞争对手。 会场没法呆了,外面又在下雨,高峻霄拎着西装外套茫然的穿梭在狭窄的回廊里,正好前面有个楼梯间,他没注意到顾客止步的牌子,推开门径直走进去一屁股坐下来,把头埋进膝盖里,他只想静一静。 突然楼上传来高跟鞋的哒哒声,似乎是女士……们。 “薇薇,拿着吧,这是你的舞票。”这个声音哪里听到过,很熟悉啊。 “澄澄,你傻呀,我早就不卖舞票了。”另一个女人笑着推拒。 澄澄?何清澄!高峻霄懊恼的闭上眼睛,他觉得觉得以后出门要看黄历,正想起身离开,清澄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:“我知道你这的规矩,三十张舞票一个问题。” “你怎么……哎……我不要,你直接问,我知道就会告诉你。” “规矩不能坏,你上头也有人呢。” “哎呦我的小祖宗,急死我了,你就问吧。”楼上传来了跺脚的声音。 “好,达峰棉纱厂的工时长达十五个小时,他们怎么弄得?”清澄沉吟了一下问道。 “……工头会调整工厂的时钟,上工前调快1小时,下工前调慢2小时。”女人沉默了好久还是回答了。 “他们厂里有多少童工?” “超过六成。” “童工里有多少包身工?” “四成。” “还有没有王法了?”何清澄咆哮的吼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,原来她在调查童工的事情啊。 “澄澄,用童工、买包身工都是各个工厂不成文的规矩,你即便曝光他们也没用,法不责众啊。”女人语重心长的说道。 好个法不责众,可笑,许多腐朽的规矩的就是拿来打破的,何清澄也有同样的想法:“规矩就是拿来打破的,即便改变不了童工的事实,我也要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权益。” “你听我的,千万别管这个事,那些孩子也都是穷人家的孩子,这年头大人都找不到工作,这个孩子可能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。工厂要是倒闭了,没有这份工作他们全家都会饿死的。” “你真以为那些小包身工是父母心甘情愿送来的吗,都是带工老板去乡下一家家骗来的。那些父母大多不识字,以为在上海做工有多么美好,他们也不懂签了包身契意味着什么。” “……生死有命,下辈子投个好胎。也别像我,半路破产,家道中落。”不一会儿,高峻霄闻到楼道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。 “薇薇,你已经熬出来了。别抽了,肺炎还没好透呢。”何清澄似乎掐灭了那人的烟,高峻霄觉得烟味淡了不少。 “真的别管了,你就写写散文啊,诗歌啊,或者你最近写的侦探小说也很精彩。千万不要参与社会新闻,你要珍惜现在安逸的生活。”女人还在劝。 “好。”何清澄答得轻易,反而让高峻霄觉得她不是这么想。 楼上的门被呼啦一声推开,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:“吴大班,玉兰小姐又被刘老爷缠住了,非要她陪酒,您快下来处理一下。” “那我下去了,你好好想想。”女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。 楼道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,何清澄没有离开,也许跟他一样都只想静静,他也不便打扰,自己一个失意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安慰另一个失意的人呢。 可是上方传来压抑的抽啼声,仿若重锤一下又一下砸向他的神经,高峻霄强忍着头痛,冲上楼只看到何清澄流着泪倚在墙上,金色的舞服都蒙上一层灰暗,这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,直接递上手绢。 见到他的到来似乎把何清澄吓到了,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,那目光里有惊讶、疑惑、尴尬还有一丝欣喜……也许是他喝多后的错觉吧。 高峻霄别扭的转过脸不去看何清澄,只是再一次把手绢凑到她面前,他暂时找不到什么开场白来解释这场偶遇。耳边传来不客气的擤鼻涕声。 这举动把高峻霄气笑了,又“糟蹋”了他一条手绢,他以后得多买几条备在身上,免得再遇到她。 “对不起,我回去洗干净还你。”何清澄打着哭隔,哑着嗓子说道。 “好。”高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