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蔺宥紧接着道:“你我需入宫谢恩,怕是无法在家中用膳了。” 皇帝赐婚,第二日去谢恩无可厚非,魏怜点了点头,“知道了。” 蔺宥沉默片刻,上前用手指蹭了下魏怜的唇:“没涂开。” 明琴疑惑地看了一眼,记得涂开口脂了啊…… 魏怜下意识抿住唇,像是想到了什么,整个人快要红到冒热气,垂下眼帘默不作声。 蔺宥瞥了眼指腹上的红色,捻揉着,得逞一笑。 真好啊。 — 在蔺府的日子与在梅林山庄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,蔺宥过了休沐开始每日点卯,魏怜待在家中并未感到拘束,该做什么做什么,蔺宥从来不说什么。 唯一的差别,或许就是夜晚床榻上多了个人,无论魏怜怎么说,蔺宥雷打不动抱着她睡觉,热出汗也不松胳膊。 冬日夜间热出汗这样的新奇体验,魏怜还真没经历过。 若是哪次说狠了,蔺宥便摆出似有若无的隐忍委屈,“总不好让我太可怜吧,夫人?” 于此,魏怜理亏,不得不退让。 磨合几日,在蔺宥插科打诨毫不退让下,魏怜神奇的习惯了。 心中默念,优秀的暖炉床伴。 熄了烛火,火炉似的人靠过来,魏怜稍微动了一下,调整好姿势。 “过两日有花灯会,夫人想去吗?” 他的话让魏怜一阵恍惚,是了,他们成亲在正月初,听他日日念叨“夫人”,竟有种过了很长日子的感觉,其实才近上元节,短短没几日。 记忆中,魏怜在院子里看到过上元节的天灯,成片成片,很好看。但是花灯会,她不曾去过,人多拥挤的地方远不是她的身子骨能去的。 魏怜思付须臾,拒绝了他:“不是很想去。” “真的吗?” 黑暗中,蔺宥轮廓模模糊糊,眸子里隐隐约约的亮色引人,刻意压低的嗓音盘绕在耳边,使人耳朵发痒。 “……有一点点……” “上元节我有空,陪你去看看,好吗?” 都这么说了,哪里还有不好份? “唔。”魏怜轻声应道。 蔺宥抬手抚上她的耳尖,逐字轻言:“街头兔子灯明年会有吗?祖母,我想要一只。杳杳。” 熟悉的乳名,让魏怜呼吸一滞,手抵在蔺宥胸口处,整个人僵在那里。 声音哽咽:“蔺宥,你在哪偷看的?” 那段记忆许多地方都褪色模糊,好像是看到隔壁家孩子手中有一盏兔子灯,瘦瘦小小的魏怜躲在门后羡慕,体弱的她去不了灯会。那年生辰她第一次写了愿望递给祖母,说不出是想去灯会,还是只想要兔子灯。 第二年上元节,魏怜病在家中,收到了祖母送来的兔子灯。小小一只很可爱,魏怜心中却不见多少欢喜。 唯记得那天祖母逗她开心的笑是彩色的,为此她持着灯开心的笑了。 蔺宥紧了紧手臂,“嫁妆直接入了府库,你不查验,我总要看看夫人多富有,瞧一瞧差距。没想到在一个机关小盒子里,看到了折得整整齐齐的纸。” “是祖母的添妆。”她早在为魏怜做打算。 “祖母是希望杳杳的愿望都得以实现。”借别人之手也好。 魏怜打了他一下,哭音未褪,“你不知羞蔺宥,那是我祖母。” “是是是。”蔺宥说,“今年上元节想要兔子灯吗?” “街头兔子灯还有吗?” “要去看看才知道啊,有的话便给夫人买。” 魏怜抿了抿唇,笑了出来,“嗯。” 因着蔺宥的话,魏怜生出些期待,眼巴巴望着上元节的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