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于这人世孤独,……原以为那位神女会有所不同。 无论这世间多少人,那位神女,总会待他不同。 但从没不同。 那么,他又何必待她不同。 夏蕤冷着脸,目光望向厅外蝴蝶落在发鬓那支白梅的女子,笑了笑。 他笑起来惯常眸中毫无笑意。 季忧早就习惯了,见他还肯笑,先大松了口气。他朝庭外招手。“鹛鹛,还不进来?” 谌良手一顿。 翩跹萦绕于季鹛发鬓间的一双彩蝶散去。 季鹛盈盈进入花厅行礼。 陪坐的季鹄立刻起身,对妹妹温声道:“王盏中的茶水尽了。” 季鹛闻弦歌知雅意,低着头走到夏蕤身边,提起茶壶。壶口茶水沥沥,压在杯沿,将满未满。 夏蕤按住她的手。 季鹛惊讶抬头。 四目相对,彼此眼中都投出对方面容。 季鹛怔了怔,垂下眼。 失去支撑的茶壶翻转落地,滴溜溜,茶盏跟着也晃了个圈。 季鹛慌张蹲身去捡茶盏杯壶。 夏蕤一瞬间意趣全无,松开手,淡淡地一掸玄衣。起身对季忧道:“昨日孤未来得及送礼,今日过来,便连聘礼一并下了吧。” 季忧忙带着满府家人仆从跪地谢罪。 夏蕤淡淡挥挥手,一字不吭,只回头,以眼神示意谌良不必跟来。 季家父子不意他突然要走,忙慌张起身,从花厅跟随至长廊,亦步亦趋地恭送夏蕤到府门口。 侍女跪地擦拭,悄无声息地收拾残茶。 季鹛怔怔地低头,望着一地狼藉。 谌良起身送走夏蕤后便依旧坐在堂下,坐姿散漫。他抬起杯盏啜了口茶。望向季鹛,笑了笑。“他走了,我可还有茶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