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岁爷‘腾’的一下直接从椅子上起身。 “这当真儿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。”万岁爷从椅子上起身,目光往下首一一张望着,薄唇里溢出的都是笑意: “今日可真真是热闹。” 万岁爷面上虽是带笑,但眼神却是冰凉无比。那目光一一扫过,被那目光对上的瞬间,在座之人都只觉得浑身发紧。 荣贵妃跪在地上,被万岁爷的目光轻瞥着,都只觉得心口剧烈跳动了几下。 “万岁爷……” 太医跪在地上,颤巍巍的没了血色。箫煜低头看了眼,这才沉着脸道: “往前带路!” 太医这才立即从地上爬起,急急忙忙朝里走去。 还未靠近屋内,里面就一阵痛苦不堪的哀嚎。 撕扯着喊疼的声响伴随着抽泣与痛呼,光是听那哀嚎便可知晓里面的人正饱受着何等的非人折磨。 太医额角带着汗,忍不住的朝着身后看了眼。 却见万岁爷神色自若,那表情半点儿都不像是担心的样子。 太医心中嘀咕,这沈容华腹中的可是皇子,如今子嗣有异,万岁爷怎么反倒是一副不甚担心的样子? 太医心中实在是不解,却是又不敢表现出来。只是屈膝将万岁爷带到前方之后,这才弯着身子小声儿道。 “沈容华怀着身孕,但如今却一直血流不止。” 隔着门帘,里面浓厚的血腥味却怎么也掩盖不住。太医撩起帘子的手甚至都有些颤抖。 正常人流那么多血,暂且都没命可活。而沈清如一个孕妇,血流不止那么久,可腹中胎儿的脉象却一直都还显示健在。 这明显是不符合常理。 太医想到这儿,浑身颤抖:“沈容华这胎实在是怪。” “如何有古怪?”萧煜只垂眸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。 沈清如倒在床榻之上,四周都是浓浓的血腥味。五六个宫女太医们围在一旁伺候着,被褥之下沈清如的衣裳半褪而下。 从他这方向看过去,可以瞧见轻薄的寝衣之下小腹微微鼓起。 “腹中莫非不是婴儿?”萧煜眼神狠戾,冲着太医问道。 刚他特意看过,那寝衣撩起一个角。里面鼓起来的是肚子,而并非旁的。 “这……” 太医一下被这话给问住了。 奇就奇在这个地方。 沈容华分明受了这么重的伤,可这脉象平稳,似有若无。有时候能把到,可有时把出来却又是个死胎。 几个太医都轮流看过,确保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。 这才斗胆前去请万岁爷。 “我们几个太医来回诊过脉了,都觉察不出这是何脉象。” 做医者的却是不知手中的病人是何问题,这对医者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。 何况,沈容华的脉象可谓是闻所未闻,他们行医那么多年,却是一次都没碰过。 可谓是怪事。 里屋之内,沈清如的哭喊声一声接着一声。箫煜站在门口之处,听到这话之后,面上的神情虽有触动,但却也不算有多诧异。 他之前就怀疑沈清如这腹中的胎儿怕有古怪。 只是一直未曾彻查,目的就是为了想看看打的什么注意。 倒是没想到……落的今日这个下场。 “看样子要想知道真相,还得等沈容华醒来。”万岁爷的目光落下,看向身侧的太医。 而被万岁爷的目光看着,太医们一个个都低下头。 作为太医,对这些却是把不出来,实在是无颜面对万岁爷。 “奴……奴才……”太医们支支吾吾的,眼神闪躲。 而萧煜看了眼之后,这才道:“尽力医治吧。” 话音落下,帘子从里面被人掀开,几个端着铜盆的宫女走了出来。 一盆盆的血水从里面被端出,刚跟上来的祥贵嫔没忍住,捂着嘴干呕了一声。 箫煜听见动静往她那儿看了眼:“你如何来了?” 他目光对上祥贵嫔脸上,可看见她身后跟着的沈芙到底没有开口训斥。 “嫔妾这不是担心沈容华么。” 沈容华到底是她宫中的,出了事她担心来看看也算正常。 可哪里晓得这味道这么冲? 祥贵嫔一脸讪讪的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,边擦拭着嘴道:“嫔妾前几日偶感了风寒,闻到这血腥味这才没忍住。” 那血腥气冲的人直往鼻子里钻,多闻一下都只觉得胃中翻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