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着血沫从怀中掏出残破地图,朱砂箭头狰狞地指向骅州腹地,他们用商队伪装粮草,昨夜突袭了望北城,守将守将战死了!
殿外狂风卷着雪粒子抽打窗棂,铜鹤香炉里的龙涎香突然凝住。皇帝死死盯着地图上那个熟悉的关隘——望北城昨夜还送来平安帖,此刻却已成插向心脏的尖刀。钧州牧那张总是堆满笑意的脸猛地浮现在眼前,去年秋猎时还亲手为他斟酒,说要世世代代做朝廷的屏藩。
传枢密院、兵部即刻入宫!皇帝抓起案头虎符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告诉边军,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赤河防线!当值太监刚要应声,又被他厉声喝住,等等——让羽林卫封锁城门,没有朕的旨意,一只鸟也不许飞出京城!
铜漏滴答声里,斥候的喘息渐渐微弱。皇帝望着窗外沉沉夜色,突然想起三日前钦天监奏报紫微星黯淡,当时只当是寻常星象,此刻却如冰水浇头——原来这场惊雷,早已在万里之外的钧州大地悄然酝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