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迅速结成盾阵,玄铁盾牌相扣的刹那,水浪已狠狠拍击在盾面上,发出沉闷的轰鸣。
一名年轻士兵的手臂被水流卷中,玄甲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,他闷哼一声,咬牙抽出佩刀斩断水流,手臂已泛起青黑。他嘶吼着,却见更多水蛇般的水流从两侧迂回,试图绕后袭击。
李烈眼角余光瞥见右翼险情,猛地将腰间号角吹响。牛角号声穿透水声,两侧伏兵迅速推出数十架拒马,拒马尖刺上涂抹的朱砂符文遇水即燃,形成一道火墙暂时逼退了妖水。
他望向对岸模糊的黑影,那里隐约可见无数身着道袍的身影正在作法。他啐了一口,将最后一枚爆炎符塞进盾牌缝隙,\"兄弟们,随我杀出去!
话音未落,前方妖水突然暴涨,一头由水流凝聚而成的巨狮咆哮着冲破冰面,张开血盆大口咬向盾阵。李烈瞳孔骤缩,手中长枪一抖,枪尖直指水狮眉心。
青衣长老双目一凝,只见护营大阵外那道身影挺拔如松,手中长枪舞得水泼不进,竟将水系弟子引来的滔天洪流死死挡在阵前,每一次枪尖点出,都有碗口大的水浪炸开,声势骇人。振,厉声喝道:\"速将此獠拿下!青影应声掠出,足尖在水面轻点,手中长剑化作森森寒芒,呈五星之势朝那持枪人罩去。
那汉子闻言转头,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,嘴角噙着一丝冷笑。他不闪不避,长枪陡然后撤,枪尾在地面一磕,整个人如陀螺般旋转起来,枪影瞬间化作一道金色旋风,不仅将汹涌的水墙撕开一道缺口,更带着破空锐啸迎上五柄长剑。一阵脆响,五名青衣弟子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从剑上传来,虎口剧痛,身形竟被震得连连后退。
持枪人借势前冲,枪尖直指大阵中央,玄甲兵阵中顿时响起一片甲叶摩擦的铿锵之声。
五名弟子呈梅花状散开,青衫在暮色里翻飞如蝶。李烈握紧玄铁枪,甲胄上的兽纹在火把下泛着冷光,他听见身后断崖传来松涛轰鸣,身前五柄长剑却织成了密不透风的网。
李烈猛地旋身出枪,枪尖撕裂空气的锐啸震得冰棱簌簌发抖,可剑锋触及光网时竟被弹了回来。右侧突然袭来一阵香风,他本能地矮身,却见一抹水袖擦着甲胄掠过,袖口银铃叮当作响——是二弟子的缚妖索。此刻那银索已如灵蛇般缠上枪杆,顺着木纹迅速攀升。
李烈突然将玄铁枪插在地上,双手按住甲胄胸前的兽首纹章。五名弟子只觉阵法猛地一滞,仿佛有头远古凶兽即将破甲而出。青衫长老隐在暗处的手指微微收紧,他看见李烈的玄甲缝隙里渗出暗红血气,那是玄甲兵燃烧精血时才有的征兆。
五名弟子的剑光交织成网,却在李烈枪下摇摇欲坠。玄甲兵靴底碾碎青石,长枪如龙出海,枪尖寒芒撕裂暮色。
李烈却不退反进,枪杆在掌心旋出半圈,枪尖突然下沉三寸,避开中路剑锋的同时,枪尾狠狠磕在左侧弟子的剑脊上。那弟子只觉虎口剧痛,桃木剑险些脱手,阵法顿时露出半尺破绽。
五人阵法本是依五行生克而成,此刻被李烈连破两处阵眼,已呈崩溃之兆。青衫弟子忍痛回剑,剑光如织补向缺口,却见李烈枪杆一挑一带,竟将他的剑锋引向身后同伴。两道剑光在空中相撞,激起漫天火星。
玄甲兵趁此间隙猛然突进,枪尖化作一道流光,直指阵法中央的黄衣弟子。那弟子面色煞白,急忙捏诀想要祭出符箓,可李烈的枪尖已如毒蛇般舔上他的咽喉。
李烈的枪尖在距黄衣弟子咽喉半寸处骤然停住,枪风卷起的气流却割得对方脖颈渗出细密血珠。五名弟子惊魂未定地散作半圆,望着玄甲兵胸前起伏的玄铁重甲,后背皆已被冷汗浸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