玥盯着那团在长老掌心流转的光华，喉结不自觉地滚动——学外门《裂石手》时，她不过看了三遍便引得师父惊叹，可此刻长老拆解的内门心法，每个字都像生了倒刺的铁砂，刮得她灵台生疼。
"内门心法需以意御气，气走十二重楼。"长老枯瘦手指一弹，金芒骤然分裂成七道细如牛毛的毫光，"你且试试凝气成丝。"王玥依样画葫芦，指尖刚凝出半寸金芒便簌簌发抖，那光芒忽明忽灭，活像风中残烛。她咬紧下唇，想起外门术法里的金系诀要，不过是调动丹田元气直灌经脉，哪像此刻，每一缕气流都似有自己的性子，在经络里左冲右突，撞得她手臂发麻。
"气要沉，意要定。"长老声音里听不出情绪。王玥深吸口气，闭眼凝神，脑海里却全是方才金芒分裂的景象。那些细光在她眼前炸开，化作无数个"金"字诀的变体，有的如剑，有的似盾，还有的竟扭曲成环。外门术法的图谱是方方正正的路，内门心法却像座没有路标、处处是岔路的迷宫。
当第七次尝试失败时，王玥鼻尖沁出冷汗。她望着掌心那团始终无法驯服的驳杂金光，突然明白长老为何说内门弟子需过"三关九劫"——外门术法是看山是山，内门心法却是看山不是山。此刻寒铁坪上的风似乎更冷了，刮在脸上竟带着金石相击的脆响，王玥攥紧拳头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第一次尝到了"一看就懂"之外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