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南玉是个大小伙子尚且如此,南恒一个身体亏空了八成的人,更是每走一步都像在做人生中最艰难的抉择。 坐上驴车,两个人几乎是摊在木板车上了。 “建国哥,我小姑回趟家也这么折腾吗?” 李建国赶着驴回应,“啊,可不嘛,你们也是赶上好时候了,要搁以前,哪有汽车?都得坐驴车,要么就腿儿着,不走个两天你别想进家。” 南玉眼前夜空的繁星越来越模糊。 爷爷,我也跟你看过一片星空了。 你当年是怎么走这条路的呢? 李建国又唠叨了一会儿,听后面没动静儿,也不再说话了。 驴车进到前枣树村的时候,已经是深夜了。 巧双娘和巧双爹正拿着个半新不旧的手电筒等着,两个人徘徊着,不住往路口看。 “来了,来了!”巧双娘拍拍巧双爹的胳膊。 巧双爹不耐扯袖子,“我看见了。” “建国,建国——”巧双娘喊着。 “你再把半个村儿的喊醒!”巧双爹不悦道。 巧双娘白了他一眼,往前迎了两步。 “爹,娘。” “接回来了?” “嗯,太累了,睡着了,先送他们回苏老师吧。” 巧双娘把旧褥子往上给南玉盖了盖,“也不怕着凉。行吧,过去吧,我都收拾好了,让他们住左边儿原先晨晨住那间啊!” “哎,知道了!”李建国继续赶车往苏半夏家去。 “真可怜个孩子,看着也就二十上下,挺孝顺,大老远来接他爷爷回家。”巧双爹感叹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