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广微和黄立极就忍不住叹气,若真是东林党做的,他俩这内阁阁老怕不是致仕乞骸骨能了事的了,一个弄不好,大家都要去菜市口走一遭啊。 黄立极端着茶盏,虽然身前就是炭火但依旧感觉浑身冰凉:“魏相,你说这件事...” 魏广微点了点头:“极有可能啊,极有可能啊...” 别说黄立极和魏广微这么想的,魏公公一开始也认为是东林党干的! 毕竟这种事想想就知道对谁最有利。 东厂的番子四处搜罗蛛丝马迹,一番搜寻之下,还真发现了痕迹! 追朔着痕迹由来,发现这痕迹竟然是新党中人留下的! 这下问题可严重了! 当手下将情报汇报上来,魏公公也蒙了:“什么?新党中人留下的痕迹?” “是有人栽赃嫁祸,还是新党里有人出问题了?” 魏公公思索片刻,命人继续追查,他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,这关乎着自身小命和皇帝的信任。 至于他新党的身份... 开玩笑,当奴婢身上哪有那么多身份,唯一的身份就是主子的家奴。 若是这点觉悟都没有,他魏忠贤凭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被朱由校信任? 魏忠贤不会有其他身份,他唯一的身份就是朱由校的奴婢,其他的身份也好,阵营也好,都是别人强加给他的,或者说朱由校给他的,这是魏忠贤一直都有的觉悟。 因此他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,别说眼下只是查到了新党的一个小喽啰,就是查到了新党核心成员,他也要一查到底。 很快那个新党的小喽啰被东厂番子带走审讯,从这个新党的小喽啰口里拷问得知,他也只是奉命行事,至于这事意味着什么,他压根不清楚。 抓住一个人,就能揪出一片,很快一连串的名单就被拽出来。 这串名单里新党也好旧党也好都有涉及,而最高的一个,更是涉及正三品! 正三品的京官,还是新党成员,这可以说是新党核心了! 当反复确认的确是新党出了问题后,魏忠贤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去汇报。 朱由校看着急匆匆赶来的魏忠贤:“可是有了结果?” 魏公公看了眼一旁的张好古,有些迟疑。 朱由校没好气的说道:“查到什么,尽管直言,说!” 魏公公躬身说道:“皇爷,奴婢查到这件事的主谋乃是副都御使兼大理卿徐双波。” “什么?!”张好古愣住了。 魏公公从袖子里掏出证词递上:“主子,您看。” 朱由校拿过证词来看了一遍将其递给张好古:“师父,你看看。” 张好古一看,还真是徐双波! 副都御使兼大理卿,这可是正三品,也是当之无愧的朝廷大员。 这人自从加入新党以来,表现一直没有问题,怎么如今突然就敢刺王杀驾了? 还是说,他早就出问题了? 但不论怎么说,这件事和新党注定是有联系的,新党中人敢刺王杀驾,这件事的影响无比恶劣! 张好古叹了口气,躬身说道:“此事,乃臣识人不明,臣之罪也...” 朱由校扶起张好古:“这件事若强硬说是师父的罪责,那倒是朕是非不分了。” “师父的清白,朕是相信的。” “但朕好奇的事,朕待他不薄,他为何要至朕于死地?” “魏伴伴,继续查,先不要动他,把他的情况查实了,关系理清了,在一网打尽。” 魏公公连忙说道:“奴婢这就去办。” 东厂想要查一个人,那个人怎么隐藏都是没有用的,在朝廷机器面前,徐双波的隐藏的马脚很快就被揪出来,而一个个和徐双波有关联或者近期有联系的人也被一一找到。 关内的那些人立刻派缇骑去擒拿,而在关外的则直接带走。 短短一夜一日之间,不少人都发现自己身边的同僚少了那么一两个。 随着一个个有关之人被逮捕审讯,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渐渐浮现在魏公公面前。 一份份罪证和证词整理出来,魏公公看着卷宗忍不住是汗流浃背,这些人还真敢想啊! 整理好卷宗后魏公公再次来到朱由校身前:“皇爷,奴婢查清了,此事的确是徐双波指示,所有涉事官吏都被拿下了。” “卷宗给朕。”朱由校拿过卷宗查看起来,看着那一份份证词,整个事情的脉络也浮现在朱由校面前。 副都御使兼大理卿徐双波的确是新党没错,但他不是因为理念而加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