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人接手都做不到,唉。” “他们背后什么身份,怎么这么霸道,官府都帮他们!” 看李善一脸不忿,田姓掌柜拍了拍李善的肩:“民不与官斗,人家有背景有身份,我们这些商人能奈何啊,老老实实认倒霉吧。” 王掌柜也是说道:“就是,眼下你起码人还好好的,好歹从大牢里出来了,不然,那才是吃不了兜着走,哥几个到时候想捞你都不好办啊。” 李善无奈了:“那,我的厂子就要不回来了?明明是醉香楼打砸我的厂子,结果却成了我的不是,这衙门怎么能如此判桉?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王法何在啊!” 田掌柜叹了口气:“王法,在这扬州城,吴知府就是王法,有吴知府做靠山,你还能奈何得了醉香楼?难不成你还打算继续告他们?” “找谁去告啊。” 李善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怎么,他咬了咬牙:“眼下朝廷推行新政,鼓励经商,可扬州衙门和那青楼沆瀣一气,我非要告他们不行!” 王掌柜看着执拗的李善忍不住说道:“我说李老弟啊,你就消停吧,你这说出去也不占理啊,人家衙门封了你的厂子也是有理由的,你去找谁告状啊,这哪个衙门能搭理你啊?” 田掌柜忽然愣了下:“哎,说不定还真有衙门能管。” 李善和王掌柜齐齐看向田掌柜:“什么衙门?” 田掌柜说道:“商务衙门啊,商务衙门不是主管商务,推动朝廷新的政策么。” “李老弟可是根据朝廷政策招募的女工,那女工是青楼的人,李老弟也不知情啊,更何况那女工不是还是被父母强行卖到青楼的?这青楼也不占理啊。” 李善眼睛一亮:“我明日就启程去金陵,找商务衙门喊冤!” 如今南方推行新政,加上金陵开放海禁通商,商务衙门也是在金陵设置了一处驻地。 李善急匆匆赶到金陵后,立刻去商务衙门告状喊冤。 面对一位商人的告状喊冤,商务衙门的人了解到前因后果后,也是不知道如何处理,毕竟这件事还真有点复杂。 而李善也不是毫无根基的人,他在扬州是没什么名望,但在苏州可是人买不少,加上扬州也有几个商人好友来给他助阵,面对这么多商人,商务衙门只能是先安抚下他们,然后派人禀报京师。 这件事,还是让崔成秀拿主意吧。 商务衙门的侍郎崔成秀知道这件事后,也是不好拿主意。 一方面,是张好古说的要推行新政新法,鼓励妇女工作,尊重妇女,重视商贸发展,重视商人; 另一方面,那卖身契是人家父母签的,父母之命大于天啊,而且说吴仁醒打压商人,你也要有确凿的证据啊。 更何况如今一群商人联合起来状告一府知府,朝廷四品大员,这件事影响太大了,又发生在江南新政推行,大明祖制改革,开海禁和解放妇女这个新旧交加的关口上,他崔成秀还真拿不定主意。 因此,崔成秀决定请教下张好古。 多问总是没错的,起码问了就知道该怎么办了,崔成秀怕的就是自己没过问,私自处理后惹出问题来,这件事,必须得张好古拿意见才是。 崔成秀来到内阁时,正巧碰到黄宗羲抱着一堆折子:“太冲啊,元辅可在里面?” 黄宗羲说道:“崔侍郎,元辅正在里面呢。” 崔成秀进去一看,就看到张好古正在批阅奏折。 “元辅。” 听到声音,张好古抬头一看:“呈秀啊,什么事拿捏不定了?” 见崔成秀这样子,张好古就知道这是有事了。 崔成秀将南边的折子递上来:“这是金陵送来的折子,卑职拿捏不定,还需首辅过目。” 张好古打开折子一看,这上面将扬州所发生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下,并讲述了已经有不少商人来喊冤。 看到不少商人喊冤状告扬州知府后,张好古终于知道了是什么让崔成秀拿捏不定:“商告官,还是这么多商人一起状告扬州知府。” “这扬州知府,是什么情况啊?” 黄宗羲立刻找来扬州知府的档桉:“扬州知府吴仁醒,湖南衡州府常宁县人,万历四十年中举,入翰林院为学士...” 张好古轻敲着桌子:“东林旧党啊,汪文言怎么评价他啊?” 黄宗羲说道:“汪总督曾言,吴知府可用。” 张好古微微颌首:“这商人告官,如今倒是难见。” “眼下仅仅凭借这一封折子,本阁也无法判断事情来龙去脉。” “太冲啊。” 黄宗羲上前一步:“学生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