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br> “今日是鼓动百姓冲击县衙,明日是不是就直接替天行道了?” 张好古沉默不言。 黄立极趁机说道:“元辅啊,老夫也不是针对那些学子,他们的确是为了朝廷,但这行事是不是要改进一些?” 张好古微微点头:“黄阁老之言,不无道理。” 黄立极说道:“那老夫先告退了。” 等黄立极离开后,张好古坐在榻上迟迟未曾起身,黄立极说的这些问题,他怎么可能没考虑到,古往今来,那些一腔热血,心怀正义的年轻人,被有心人利用的例子还少么? 多少为了国家的热血青年就是被有心人利用,成了别人手中的刀。 “元辅?” 黄宗羲的到来叫醒了张好古。 张好古缓缓起身:“哦,太冲啊。” “无事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 黄宗羲笑道:“元辅,今天学生当值。” 张好古愣了下随即笑道:“这倒是忘了,这段时日内阁当值,有何感触?” 黄宗羲说道:“收获颇多,这内阁之地,果然不一般。” 张好古笑的更开心了:“内阁,说白了就是大菜市里的小菜市,没什么不一般的。” “为人臣者,上无愧于天,下无愧于民,这胸里装着一颗为国为民的心,就足够了。” 翌日,朝会召开。 在群臣躬身山呼万岁中,朱由校龙行虎步进入大殿,还没等坐在龙椅上呢,就吩咐道:“把那些贪官污吏,都给朕带上来!” 一位位锦衣卫押着穿着囚服带着枷锁的犯官进入大殿,两侧文武群臣一看,这江南之地半数的府尊县令几乎都在这了。 这些犯官进来后,一个个几乎是瘫在地上,瑟瑟发抖,可谓是丑态毕露。 朱由校厌恶的看了眼这些贪官污吏,说道:“金坛县令黄明道,朕问你。” “自天启二年推行新政以来,天启三年,四年,五年!朕连续下诏,给各地官吏增添养廉银,提高俸禄,多给米粮布匹,为的就是让尔等衣食无忧好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。” “同时,朕自天启三年到天启六年,连续四年下诏,言明先前犯错,朕既往不咎,甚至赃款朕都没问你们追要,只要尔等接下来廉洁奉公,前事朕一概不论!” “然而直到现在,天启十年了!尔等还在贪!还在贪!” 说着,朱由校重重一巴掌拍在龙桉上:“尔等就这么缺钱吗?!” “朝廷给的俸禄还不够你养活一家老小,不够你吃穿住行了?” “之前贪的钱还不够!还要摊派加派,让金坛县九镇十五乡百姓穷困潦倒,乃至家无田产,缸无米粮!” “朕下诏免苛捐杂税,免徭役,免摊牌加派,到了尔等这里,尽当耳旁风了!” 说着,暴怒的朱由校勐地抓起一本账簿狠狠扔出去砸在了黄明道的头上,黄明道是瘫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。 “金坛县一万三千多百姓的血书!尔等干的好事!” “这是什么?” “官逼民反!” “蒙元怎么亡的,尔等都忘了?!” “真要逼得朕的子民造反不成?!” 看着暴怒的朱由校,文武群臣是战战兢兢躬着身子谁也不敢说话,而那些犯官则是一个个哭喊着:“罪臣死罪,死罪...” 朱由校宣泄了怒气后,坐在龙椅上冷静下来,看着这些罪臣的丑态,冷笑道:“死罪?当然死罪!” “江南之地,大明的南直隶!我大明的龙兴之地,让尔等如此糟践!朕轻饶了你们,都对不起大明的列祖列宗!” “王体乾,宣旨。” 一旁的王体乾拉开圣旨:“金坛县令黄明道等,贪赃枉法,置朝廷法度如无物,欺压百姓,枉顾圣恩,朕再三警醒仍熟视无睹,无视圣命新政,肆意妄为,结党营私,串联上下为祸江南,实属罪大恶极,赦无可赦!” “首犯金坛县令黄明道,镇江知府王有为,扬州知府张三醒,淮安知府莫文蔚,池州知府韩明远,安庆知府赵为民,凌迟并抄没所有家产!余下罪臣,皆斩!” 朱由校朱批一挥,就判定了这些罪官的命运,江南五府二十一县,数十颗脑袋人头落地! 站在庙堂上的这些文武大臣听着宣判,一个个是战战兢兢,浑身冷汗。 这狗皇帝越来越像太祖皇帝朱元章了,原本以为这段时间狗皇帝转了性子,没想到还这么心狠手辣,如此对待百官! 这一次性砍了江南几十颗脑袋,别说南直隶的官吏要惶恐不安了,就是他们这京师重臣,都吓得腿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