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点。您走得越快,这灰尘就越大的。”等灰尘吹过,刘大富急忙靠了上去,一边拍打着朱棣的衣物,一边贴心地叮嘱着。 朱棣站立的刚好是一户人家的门口,还没来得及回话,房门里面突然冲出来一个活物,贴着朱棣的脚边跑了过去。 朱棣吓了一跳,想要退开躲避。 身子还未动,门里面又冲出来一道人影,低着脑袋好像只盯着那活物,差点撞到了朱棣身上。 刘大富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了对方后衣领,顿时将对方的身形止住。 朱棣早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,站在原地不停地发抖。 “大胆刁民,若是冲撞了我家少爷,你十个脑袋都不够摘的。”刘大富一边怒吼,一边将对方提了起来。 旁边的暗卫也纷纷将手摸向了腰间。 站起身子的那一刻,众人才看见刘大富手里擒着的,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。 妇人飞快地扫了朱棣一眼,见他穿的雍容华贵像是大人物家里公子,脸上一片惊慌。 想要跪下讨饶,无奈后衣领被刘大富拿着,只得浑身发抖地来回重复着两句话:“民妇不是有意的,民妇不是有意的。” 这一档的功夫,那活物也被暗卫捉拿,原来是一只翅膀受伤的野鸡。 朱棣此时也平静了下来,本想着大声训斥几句,可看向对方那破烂的衣着和凌乱的头发,心中的怒火不知为何突然就消下去了大半。 对着刘大富摆摆手,示意放人。 感觉到身后的衣领一松,妇人急忙跪在地上,也不管满地的浮土就啪啪啪地磕起头来。 嘴里依旧反反复复地重复着那两句话:“民妇不是有意的,民妇不是有意的。” “起来吧,地上脏。”朱棣道。 妇人如同没有听见一样,依旧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。 “你这贱妇,我家少爷的话你没听见,还不起来?”刘大富大吼一声,右脚眼看着就要揣上去。 朱棣一个厌恶的眼神抛了过去。 刘大富见状,收住了右腿。 一把将妇人粗暴地拉了起来,等她站稳,方才嫌弃地松开了手。 看看妇人,又看看暗卫手里那翅膀受伤的野鸡,朱棣好奇地问道:“你为何追逐野鸡,野鸡又为何跑进了你家?” 妇人的身子依旧在发抖,结结巴巴地道:“民妇的男人受伤在床,去田里干活的时候发现这只受伤的野鸡,想着带回来煮了给丈夫补补身子。” “刚才忙着烧火,这野鸡冲开笼子逃跑,民妇情急之下追了出来。民妇只顾着盯着野鸡看,差点冲撞了少爷,民妇真的不是有意的。” “意思还没吃饭?”朱棣问道。 “民妇吃了。男人身体不好,吃了一点。” “吃的什么,我可以进去看看么?” 刘大富惊得目瞪口呆,太子这是脑子坏了么? 您这么快就忘了一路上过来有多脏? 再瞧瞧这贱妇的衣着,再摊上一个病秧子,屋里面能干净? 就这情况他们能吃什么好东西,有什么好看的。 这破旧的房子,有什么好钻的。 听见朱棣的要求,妇人愣是没转过神来,过了好一会才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。 朱棣毫不客气,扭头就进了房门。 见朱棣进屋,刘大富也急忙跟上。 这一番争吵惊动了左邻右舍,街上有些百姓也渐渐靠近。 屋子里面有些昏暗,狭小的空间只有一扇窗户采光。 屋子属于内外两间,中间用布帘相隔。 很显然里面的是卧室,外面是厨房兼客厅。 灶台上铁锅里的开水翻滚着,却并不像宫里的那般清澈,略带土黄,还夹杂着一些泥腥味。 旁边放着几片菜叶子,豁口上俨然是牙齿啃咬的痕迹。 朱棣来回打量着屋里的东西,心中不知道想些什么。 好一阵才回头看向妇人:“你们就靠着捡拾的菜叶子充饥?” 妇人战战兢兢地站在墙角,一时间也摸不准眼前这个贵公子到底要干什么。 听见问话急忙回道:“不不不,民妇刚才忙着烧火,见菜叶子边上有点溃烂,顺口就给咬掉了。” “民妇忙着烧水,就是想煮了那只野鸡给男人补补身子。”说着上前掀开了布帘子。 里面的炕上躺着一个男人正在睡觉,脑袋和左臂被包了个严严实实,紧闭着的双眼下,面庞一片菜色。 “他怎么了?” “干活的时候不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