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静地看着他取出纸卷,对火。 “小月,你说老爷这样做,对吗?”陈光轻声问道。 “老爷菩萨心肠,此举能够救万民于水火之中,乃是大善,大义之举。” “老爷当初要是将汤药卖给老朱,让他自己去救灾就好了。” “可是老爷,那朱先生只是个商贾,他并不会治病救人。” “京城那么大,他还找不到郎中?” “这治疗疟疾的汤药,是您和方道长一起揣摩出来的。换个人去,只怕不熟悉药性,耽误对灾民的救治。若是因此而让更多灾民丧生,老爷您也一定会自责的。” 陈光点点头:“也是。” “老爷您是担心王大人和方道长的安危?” “那里毕竟不是竹田县,不单单有着三个县令,往上还有着兰州知府,甘肃巡抚。对了,还有朝廷前面派过去的几名太医。” “这些哪一个不是吃着朝廷俸禄的人?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,常人难以探其究竟。” “这些人正在主管着甘肃灾区的赈灾事务,我们横插这一杠子,他们会同意么?” “更何况,我们只是以民间的身份送汤药过去。唉,这么多事情,我提前怎么就没想到呢。” 陈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 “老爷,那朱先生不是说,过去和当地衙门沟通的事情,都交给他么。” 陈光苦笑一下:“现在,也只有希望老朱的实力够大了。” 小月将石桌上面的茶碗端过来,轻轻的放在了陈光的手边。 “老爷,那天听您和朱先生说话,好像其他县除了县令,还有县丞,主薄什么的一些官,为什么我们竹田县没有?” 陈光一愣,随即回头笑呵呵的看向小月:“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” “要是我们竹田县也有这些官,老爷您就不用亲自去跑各个作坊巡查了。现在除了您,只有王虎王大人。王大人一走,所有的事情都落到了您一个人肩上。” “就像昨天,巡查回来都已经是大半夜了。” 小月噘着嘴,看向自己那微微有些肿胀的手腕。 “好了,你的药费老爷我出。” “小月不是这个意思。。。” “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?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着手腕干什么?去外面看看,有没有王虎他们传回来的消息。” “老爷您没交代王虎大人往回传消息啊?” “我没交代,他就想不到吗?” 小月摇摇头:“您又不是不知道,王虎大人,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。” “这一点,我还真忘了。。。” 翌日,太阳刚刚照在窗户上面的水泥梁上,一股苞米糊糊的清香便传进了陈光的鼻子。 自从王虎离开以后,竹田县每日的巡查事务百年落到了陈光的肩膀上。 日上三竿不起床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。 因为晚睡早起,脱衣穿衣太过于麻烦,陈光几天来都是和衣而睡。 早饭也从饭厅里面搬到了卧房里面的桌子上。 “今年的苞米都已经熟了么?” 陈光一骨碌爬了起来。 “去年的。”小月白了她一眼,“不过,今年春播的那些苞米,应该也快熟了。” “一会我们去田里看看。” “哦,差点忘记,今天还有事情,明天去田里看看。” 想起苞米,陈光不由得一阵叹息。 当初穿越过来的时候,居然什么都没有。 除了脑海里面的记忆,再就是口袋里面十几粒苞米和一个土豆。 土豆还好一点,切块之后种到土壤里,便长出叶子,开花,然后结出许多新的土豆。 几年的繁殖下来,现在也是有了不少。 虽然还不足以全县推广,可毕竟翻倍的速度越来越快。 苞米可就不同了。 这玩意种到地里,个头倒是一年比一年高,可苞米穗却是一年比一年小。 甚至有的苞米穗里,就那么零三八四的十几粒苞米。 以至于作为竹田县令,陈光自己一个月也才能喝上一次苞米粥,还是那种泡在水里会漂浮起来,根本不会发芽的苞米碾制而成。 “今年的苞米,若是还是不结颗粒的话,就得重新想办法了。” “老爷不是说,杂交可以改良么?” “杂交也得有个对象啊,总不能和土豆杂交去?”坐在床边,陈光穿上了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