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一道起家的兄弟,谁又没变呢?”顾渊见状,沉声劝道,“虞允文那小子现在心思深沉得很,整天板着张脸,不知在算计着什么,平日里都不敢招惹他了……
张泰安残了,却撞了大运,讨了个好娘子,我也不敢再放他上阵厮杀;
刘国庆一心只想经营他那支白梃兵,便是再怎么给他加官进爵,这辈子他领此三千重骑也就到头了;
泼韩五倒还是那泼韩五,不过他那咋咋呼呼唯、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掩护下,怕藏着一颗封王的心思……
只有鹏举你——只有你,还固执地想要做当年的自己!
可是——尽忠报国……你背上那四个字,让你忠的是谁,报的又该是谁?当此变局,还须得想得清楚!”
说罢,他便不再言语,也不再去看岳飞,只是盯着远方金乌坠入山影之中。而他负甲荷刀的身影一直就立在那里,沉稳如一座山岳。
过了许久,当天边最后的残光暗淡下去,他终于听到岳飞含混着开口说道:“末将……若是想得清楚,又如何会有今日之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