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寂无表情,搭在膝上的却倏然收紧。
舟明勾起唇角,外的阳光照得他容不甚清晰,也遮掩了他毫无笑意的眼睛:“帝君虽被锁过,但也应该知道其滋味,每日里如同蚂蚁啃咬疼痒难耐,稍微动用灵力便会疼得发昏,虽不致死,却也时刻不好过,如今才恢复自由身不久,便又一次被锁。”
“帝君可曾听过训象?幼象被锁链绑住无法挣脱,久久之长成了,虽早已有了挣脱锁链的能力,可一瞧锁链生出的恐惧却无法消磨。寻常看来,灵力被锁和灵骨被锁天差地别,可对于一个被小锁到大的言,却是什么不同。”
“我本来想替她解开,但她说了,是帝君下的锁,只能帝君来解,否则帝君会生气……”
非寂猛地起身,冷着脸大步朝外走去,快走到门时舟明突然伸拦住他。
“让开。”他冷道。
舟明噙着笑侧目:“帝君可知道她何拒绝解锁?”
非寂冷然看向他。
“因她怕帝君高兴了就给解开,不高兴就再给锁上,”舟明脸上的笑渐渐褪去,“相比一直被锁着,被锁那一刹那带来的痛苦,更叫难以忍受,以她宁愿不解开。”
非寂喉结动了动,一言不发推开他的离去。
舟明伸了伸懒腰,下意识去抚右边袖子,才想起小姑娘此刻不在。
今日阴天,夜空灰蒙蒙,还有些冷。
流景坐在屋顶上,喝了酒惋惜道:“可惜今晚有月亮。”
话音未落,天上便出现一轮硕大的圆月,比之看到的至大三倍。
她:“?”
正茫然,被锁的灵力突然恢复自由,欢快地在内游走,流景顿了顿回,便看到非寂站在虚空之中,任由风将衣袍吹得飘动。
“……帝君,您样挺吓的。”流景干笑一。
非寂扫了她一眼,在空中平稳漫步到屋顶上,然后在她身侧坐下。
“喝酒吗帝君?”流景递给他一瓶新酒。
非寂沉默片刻,到底接了过去。
“我今晚有点特殊情况,只怕不能去无妄阁服侍了,”流景笑着和他碰了碰杯,“正好你来了,我便不用再特意去一趟告假了。”
非寂看向她:“不问本座何给你解开灵力?”
“一看你反应,便知道肯定是舟明仙君说什么了。”流景叹气。那小子的忽悠能力可不比她差,否则也不会让天界那群老油条服服帖帖么多年。
非寂神色淡淡:“锁你灵骨的是谁。”
……舟明连个都说了?流景无语一瞬,斟酌回答:“已经死了。”
“次追杀你的是谁。”非寂又问。
流景:“我也不知道,大概也跟那个死有点关系。”
“名讳,身份,住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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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景乐了:“帝君要帮我报仇?”
非寂直直看向她的眼睛,虽然有说话,但答案不言喻。
流景笑笑,抬看向硕大的月亮:“谢谢帝君,但我还是想自己解决。”
非寂沉默许久,道:“本座会帮你恢复识海。”
流景顿了顿,扭盯着他看。
“……看什么。”非寂别开脸。
“看帝君,”流景默默挽上他的胳膊,“帝君真英俊。”
“胡言乱语。”非寂将胳膊抽出来。
“小的句句属实,怎么会是胡言乱语。”流景继续挽住。
非寂再次抽出来:“别乱动。”
“帝君不乱动我就不乱动。”流景回抱紧了,不给他拒绝的机会。
非寂蹙眉低,对上她含笑眉眼的瞬间,喉结突然动了一下。
流景靠在他身上喝了酒,突然想起什么:“帝君,我今日去了一趟无祭司,原本是打算直接把名册改了的,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先跟你说一,以又什么都做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名册?”非寂身上盛着她全部重量,一低便能嗅到柔软干燥的气息,一时间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我的名册,原本在杂役的册子上,后来不是了打发不听,以挪到了宫妃那本上么,如今事情已经解决,也该挪回杂役册子了。”流景喝一酒慢悠悠解释。
然后就迎来了漫长的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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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景虽喝醉,但也思绪散漫,半天才意识到过于安静,于是不解地坐起身来,看向沉默不语的。
月光太亮,照得非寂睫毛根根分明,难得了一分阴郁气息。
许久,他才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