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胸膛。
谢忱岸没动,缓慢地睁开了墨玉眼,看着主动依偎着自己,微微蜷起指尖是热,呼吸是,不是他在国外那一年多经常做虚无缥缈梦境,是真实,跳隔着丝绒衣料就压在他胸膛。
渐渐地,分不清是谁跳得更急一些。
许是他。谢忱岸抬起指骨无声地描绘着滑过眉眼,像极了好不容易得到爱之。
谢家男人就如外界私下传闻确实有遗传精神方面疾病,幼年起,他对什么都无悲无喜,同情力低到几乎没有,哪怕是谢家未来继承人这个身份,于他眼中,只是一份生在这个家族要担负起责任罢了。
唯有贺南枝。
这个在家里喜穿一身嫣红,像是在他黑世界里留下浓墨重彩女孩儿,不知不觉早就占据了他偏执情感,起先太闹,整捧着装着几个不值钱硬币小盒子到处乱晃,却忘了千古不变财不外露这个道理,没几,就会让谢忱给故意拿走。
贺南枝找不到偷硬币那位,就会找他索赔,少一个硬币,就得要走一个宝石。
起先谢忱岸会分出精力应对,只是老师独生女,更太能哭,天生学戏曲料,那小嗓门哭起来,方圆八百里都知道谢氏双生子欺负贺家小金枝玉叶了。
间久了。
谢忱岸被烦习惯,养成了每次去贺家,口袋都要装几颗宝石。
等更久一点,他长成了少年模样,稚嫩脸蛋小小,却依稀能看出后定是个国色天香美人,似乎自幼就知道这点,格外爱惜自己容貌。
只要太阳开得烈些,便要拿出宝宝霜涂上,浅笑着往他怀里躲,扯着衣袖挡住额。
女孩儿浑身都是柔软,带着股香。
记忆犹深。
谢忱岸对起了偏执贪念,是十六岁那年。
他跟随父亲身边学经商,用了比市场低三倍价收购了一家上市公司,得到了父亲送钢笔。
谢忱自出生起就爱争宠,跟狗一样闻着味就来了,狂得没边,大闹着执意要将钢笔拆成两段,他上个月收购了家公司,要父亲赞誉。
另外送不要,偏要跟他抢这个。
谢忱岸多数候都是姿态冷漠让着他,这次莫名不想让。
暴雪分。
他发狠地将谢忱打得一脸血,连无名指都骨折程度,微沉嗓音融了夜色寒凉,冷笑道:“这谢家百年基业你要就拿去,以后是你了。”
那谢忱岸少年意,不懂得神色自若收敛自身锋芒。
他做了件恐怕连父亲得知话都会不可置信事,便是离家出走,什么都没拿,寒冬腊月天一身衣长裤,干干净净走出谢家。
在路上,谢忱岸拿出机订机票,已经规划好了先去看眼在剧组拍戏母亲,再登机,离开泗城。
只是不知走了多久,突然听到有停车声从身后传来。
隔着浓郁寒冷夜色,谢忱岸转头,略抬起冷漠墨玉眼,看到贺南枝裹着毛绒绒棉衣裙,雪一样颜色,跌跌撞撞地朝他跑来。
那清灵声音细喘着,话没说完,就怕他凭空消失了,指尖温软握着他冰冷腕骨:“谢忱岸,幸好我把你找到了——这大雪天你是不是迷路了呀?冷不冷?来,跟我走,跟我上车回家。”
……
贺南枝醒来是,是被脸颊细细密密吻给闹醒。
卷翘眼睫没彻底睁开,唇先弯起笑:“几点了?”
谢忱岸低语:“十一点整。”
那快到饭点了。
贺南枝轻轻闻着他落来灼热息:“今天有珊瑚雪花鸡吃,你很久没尝我饭菜了吧?”
说着,就借力起来,被子顺着雪肩头滑落至腰上,与他算是完全坦诚相见了,此刻,遵循内最真实想法,喜欢这般与他黏在一起,清晰感受到肌肤体温:“……趁着吃饭,我去堆雪人。”
谢忱岸墨玉眼锁着半睡半醒慵懒模样,薄唇溢出极低声线:“好。”
佣人早就将干洗好矜贵西装整齐送来。
贺南枝带他去自己浴室,处处装修都透着少女居住闺中息,一起在圆形浴缸里洗了个澡,不管怎么亲,是用双温柔地抚摸着彼此,却都没有真做。
这里是贺家,就算长辈默许两人共处一室,行为不该荒唐了。
谢忱岸不至于连这点克制力都没有,他将念头说出来。
没等贺南枝感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