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唯一睡得着的人,他已经迷迷糊糊在做梦了,也被外头的动静吓醒。 要是往常,他断断不会被允许在间卧室过夜,是夫妻俩满意后让他滚蛋,或者去客房。 今晚情况殊,他不敢走,生怕一出门碰到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:‘范总,你看今天晚上要不凑合一…’ 富商范波拧着眉,听到向来端着一副雍容华贵的妻子也缓缓说:‘今天让他待一晚吧。’ 他才哼笑同意。 毕竟他自己嘴上刚强,心里又何尝不是凉飕飕的,多个身强体壮的人也好。 才有了三人同在一个屋檐的古怪景象。 惊醒的顾鹏抹了把脸:“范总,外面又怎么了?” 范波心脏七上八地跳,以为是业或者保安弄出的动静。 他怒腾腾坐起身,猛地把床头座机拽来,按了快捷键拨通。 电话甫一接听,富商挺着大腹、堆满了脂肪的肚子飙了脏话,把那头的接听者骂了个狗血淋头: “你们干什么吃的?要把我家掀了?我不管是隔壁姓王的傻b闹出来的动静,还是家里什么地方出问题了,你们赶紧去给我弄好!” “他妈的,养你们一群废还不如养几头猪,干不好明天给我卷铺盖滚蛋!” 房间里只能听到范波暴跳如雷、像训孙子一样的斥骂,往常点头哈腰的狗腿子,今天竟一言不发。 接通的电话只有细微的电流声,以及极轻的呼吸。 不知怎的,一股寒意从范波脚底板钻上头皮,他心跳闷闷地:“说话啊,你他妈人了?!” 句后,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加大。 “嘻嘻…” 阴柔尖细的声在听筒里响起。 范波‘啊!’了一声,手哆嗦着把电话甩到地上,脸色发青。 “我了啊…范总…我、……” 细小到几乎听不清的声愈来愈尖利,在漆黑寂静的房间里也能听得清晰。 范波用手狂按座机的挂断键,可那键竟失灵了,无论他怎么按,尖锐到刺耳的人笑声还是不断从听筒里传出。 他只能冲过去把电话捡起来,狠狠砸在墙壁上。 碰撞的巨响把床上的妇人吓得尖叫,她不知何时——也许是听到听筒里诡异人笑声的那一刻,从床上跳了去,离自己丈夫远远的。 座机电话发出‘滋滋’的电流声,坏了。 让人头皮发麻的人笑声也终于戛然而止。 沙发上的顾鹏已经被吓傻了:“鬼!是那个鬼!!” 他不敢说出心里那个让他恐惧的名字。 一刻顾鹏疯狂祈祷,为范波做事的风水师真如他说的那样厉害,把他朋友——陈晓茹的魂魄牢牢镇住! 范波冷汗狂飙,在床上到处摸索:“手机呢?手机拿来我要给刘大师打电话!” 年妇人后知后觉,慌忙应了两声,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他。 解锁屏幕后,幽幽的手机光让屋子里有了些许光源,照亮了范波半边脸 在通讯录找到刘大师的电话,他神情一喜,不停点击。 可反复按了好几屏幕,手机像失灵一样,怎么无法拨通电话! 慌忙,范波不停点击其他的联系人,仍然拨不出去:“拨啊!妈的快点拨啊!!手机……” 在时,一团漆黑如墨的影子闯入范波的视线。 影子伸着脑袋,以头对头的形式倒看着他手里亮着的手机屏幕。 范波犹在叱骂的声音戛然而止,像只被人捏住喉咙的鸭子。 他眼睛瞪大,惊惧到瞳孔在颤抖,一双手哆哆嗦嗦,几乎要拿不住手机。 从他的角度,他只能看到一颗人的头颅。 头颅的后脑勺对着他的脸,面朝,垂的长发乌黑发亮——样浓密的长发绝对不是他妻子能有的。 她似乎也对范波手里的手机很好奇,保持个姿势看了许久。 范波大不敢喘一。 不远处的妻子已经吓得哭出声,和沙发上的姘/头抱在一起 “嘎吱——” 令人牙酸的扭曲声,在寂静的黑夜响起。 声音的来源,是横在范波眼前的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