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健翰干咳了一声，打破了这种僵硬的气氛。
袁健翰长吁短叹过后，认真对严玉劝道：“你别着急。你女儿只是撞邪之后，有些不清醒。我小时候碰到过这样的事情。那撞邪的人，跟傻子似的——我这么说，你别生气啊。真的跟傻子一样。请人做了法事，好了。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人找回来。人跑丢了，这请到了高人也没什么用，对不对？你找过警察没有？让他们查监控啊。”
“那你得托关系继续查。在周围的监控找找看。这个很花时间的。可能那些警察不愿做。”袁健翰皱了皱眉，仿佛在为严玉担心。
她能听出袁健翰的敷衍，袁健翰明显想要转移话题。
眼前的这对夫妻恐怕不想要让她见到他们的儿子。
她只是突然间感到了悲伤，对女儿范晓诗的担忧更深了一层。
尴尬来得快，去得也快。
她张开口，本能地想要质问对方撞鬼究竟是怎么回事，又犹豫迟疑了一秒。
许秀心本能地想要质问，这是她习惯性的口无遮拦；她本能地住嘴，则是因为习惯性的畏惧——不管信不信，这种事情总是少牵扯为妙。
踢她的人是坐在她身边的丈夫。
她完全咽下了到嘴边的话。
“是啊是啊，得去拜一拜，去去秽气。”许秀心快速接过了这一话茬。
“小严啊，我们先回去了。今天还来得及，可以去庙里一炷香。我们去拜一拜。”许秀心说着，站起了身，急忙要走。
这女儿出了事，谁知道会不会牵连到做母亲的呢？说起来，怎么这严玉没事情，反倒是他们的儿子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？袁昊泽小时候都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。
袁健翰跟着站起身，客气地打了招呼，提醒严玉去找人查监控，跟着不停使眼色的许秀心出了小包间。
这对夫妻一离开包间，在走廊说开了。
她刚抱怨了两句，被袁健翰拦了拦。
“你抢着付什么钱？我还没有找她算账呢！都是她女儿害得我们昊泽！”许秀心话锋一转，仍旧是不满。
许秀心还想要说什么，但一想袁健翰那句“被找门”，像是被掐住了喉咙，到嘴边的话没了声音。
严玉没有跟出来，走廊也没有人。
许秀心突然觉得这餐厅太过阴暗了。
等一路出了餐厅，重新沐浴在阳光下，许秀心还回头看了一眼店招牌。
许秀心是没见到这小店的“味美”，也没看到“巴黎”。
许秀心越发觉得这地方阴森了。
即使走远了一些，拐个弯，再也看不到那家店了，许秀心还是心有余悸。
“跑那么远？”袁健翰惊讶。
“她不说是什么娃娃吗？”
许秀心一开脑洞，一发不可收拾。
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，隔壁家的姐姐被她父亲打得浑身都是血的模样。周围邻居都是一个厂子里的人，原先还不当回事，只觉得这一次那个男人打得太狠了，以往都狠，后来见势不对，才发现那小姑娘怀了孕，孩子给打没了，人也差点儿死了。
许秀心想了想，却是记不得那家人家后来怎么样了。
许秀心没心思分辨这些记忆是否真实，更懒得去分辨这些记忆是不是属于同一个主角，只是这样想想，她觉得那个范晓诗身可能发生了同样的事情。
“你这儿哪儿跟哪儿的……”袁健翰一脸的莫名其妙，但被许秀心拉扯着，也没有抵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