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“扑!” 血雾飘散。 失去了人头的身子继续往前冲了一阵,这才掉落马背。 没有人控制的战马,终于嘶叫一声,转头就往旁边狂奔,再不敢冲向森然以待的长枪阵。 “兄长,这是……” 赵广目瞪口呆。 “哦,是亲卫营和暗夜营的总教头,韩龙。” 冯刺史面色平静地说了一句。 看着阵前骨碌碌滚动的脑袋,他已是心有所悟。 轲比能看似送死的行为,应该是已经觉察到了,普贺于的两万精骑在桥山覆没之后,他已经没有能力再控制一些部落。 还是那句话,他已经老了,所以他知道自己根本已经没有了退路。 冯刺史看向仍在厮杀的胡骑,忽然有些佩服: 果然不愧是草原雄主么,就算是死,也要拉着仅仅是有可能背叛自己的人陪葬。 “君侯。” 一身胡人打扮的韩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冯刺史身边。 秃发阗立咽了咽唾沫,悄悄地退后两步。 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极有可能是与黄泉路擦肩而过。 “辛苦先生了。” 韩龙爽朗一笑:“自此以后,从凉州自九原,胡人再无力作乱,小人这点辛苦,算得了什么?” “先生大义!依我看,银鞍照白马,飒沓如流星,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,这几句说得就是先生啊!” “哈哈哈!君侯过奖!” 四十多岁的汉子,笑得跟可爱的孩子似的,眯起的小眼睛都快看不见了。 然后又咂咂嘴,看了一眼赵广:“就是没有银鞍白马,有点遗憾……” 四十多岁的汉子,你要不要这么骚包? “这边的事一了,我不日将领军前去支援关将军,到时还要辛苦先生先行一步,给关将军报个信。” “好说好说!我现在就立刻出发。” “不急,先生今夜可先休息一晚,明日再出发不迟。” “大河边上的黄羊,肉嫩味美,不好好尝一下就太可惜了。” “饮酒啖肉,踞大河边,赏大漠夜色,舞剑长歌,岂不是美事一桩?” “好好好!”韩龙拊掌大笑,“君侯不愧是天下游侠的知己,知我知我!” 冯刺史微微一笑,“我的座骑,有几匹脚力还算不错,到时全部送给先生,定能赶得及。” 赵广一听,眼睛一亮,然后又立刻黯淡下去,咕哝了一句: “兄长不爱我了!” 兄长的座骑,有一匹乃是西域天马,日行数百里,平日里他想要借着骑一下都不行。 现在倒是大方,说送就送。